【jaydick】照顾人从不是简单活儿
除草作战!
最近被各种论文淹没…
放个去年没发的为我的小lof除草><(赖
再次确认手机。
迪克格雷森跟他失去联系三天了。不是说他像个老妈子一样关心这些琐碎事情。他烦躁地敲手机屏幕。其实,他认为最近自己跟迪基的进展还不错。
甚至可以在一起喝喝酒。在加油站的便利店,在店员惊讶的表情下,抱走几罐黑麦啤酒。大部分——当然是他喝的。在移动餐车前因为哪种奶酪争论不休。这挺有趣的,比他花大量时间保养头罩要有意思多了。
失联5天?不,这不是迪克格雷森。即便他很忙,他总是能合理地安排时间。那些电话甚至是莫名的信息会钻进手机让他有一刻从沉重焦躁的任务中逃离。
不,他不是在关心他。而是如果迪克出事了,那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某个家也会不得安宁。
再次看了短信,上周他刚从星火的外星事务中解放出来,就被那只蓝鸟抓个正着。然后他们度过了钻暂的娱乐时光,中间他去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再然后就是他失去了与那个人的联系。
嘿,他才是那个会玩失踪的好么。
~*~
好了。他决定,以一个侦探的身份去迪克格雷森家——先别乱猜,他只是去蹭些酒或者去揭开某些无聊的谜底。到达迪克格雷森安全屋的速度快的让他自己惊异,好像他对这个路线已经稔熟于心。没想多,熟练地撬开窗户,翻身进去。
好吧。他很确定——迪克在房间里。床单乱糟糟的,被子一坨卷起来。地上扔了很多纸巾。还有一个胡乱咬了几口的白面包。房间里弥漫着热气,浴室的房间亮着灯。
当他得到微弱的回答后,他已经站在浴室门口了。盯着那个在洗‘泡泡浴’的人。
迪克几乎整个人沉到水里,只留半张湿漉漉却疲惫的脸。他看起来懒洋洋地,眼皮沓拉着进行着睡意的抗争。但杰森不确定,他认为迪克现在更偏向于一种生病的状态。他一点也不享受热水浴,更像是在忍受痛苦。像是只脱水的鱼。
但确定迪克好好地待在安全屋的一瞬间,心底的某个负担咻的变成羽毛轻轻飘落。他用上一贯嘲讽的语气,“怎样,是洗干净在等我?”
迪克强撑着抬起眼皮,眼神完全惊喜充满。“晚上好。”他的音调还像是在演奏一首欢乐颂,然后他把脸再次沉回水中,吐了几个小泡泡。
“你怎么了?”
“冷,难受。——阿嚏。”突如其来的喷嚏让他不得不从水里露出上半身,他慌张地从手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又忍不住打了一个。“还发抖,好几天了…”
“不是普通的感冒?”
虽然他不是鸟类爱好者,但他也不会对濒死的鸟见死不救。
“嗯…头嗡嗡的,喉咙痛,感冒药没用——”
于是杰森扬起一边的眉毛继续了下去。“——发冷,鼻子不塞,浑身无力,耳鸣,控制不住打喷嚏。”
“你怎么知道?”对面的人睁开眼睛,“天呐,杰森,你给我下毒?”
“滚,”他很庆幸对方还有精力开玩笑,“你是不是偷戴我的头罩了?”
尴尬的笑脸。“你发现了?”
“你的症状跟罗伊一样,这家伙感染了某个蠢星球的病毒。我的头罩因为一直暴露在病毒里,那天见你我还没来得处理它。”
迪克发出了一种类似幼小兽类般的呜咽声。“杰——”
白眼。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装可怜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个症状再过两天左右就会完全消失,不用担心。”他走出浴室,开始打量四周,东西堆放的太多太乱他一时并没有目标。“拜托,杰森,见死不救?”浴缸里的人似乎还有力气大呼小叫。
“迪基,你的浴巾放在哪儿?还有睡衣?你是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拿进去?”
凭借超绝的听力在迪克的指引下他取了干燥的浴巾和一件深蓝色的睡衣,走回浴室。那个人正趴在浴缸边上眼巴巴地看着他,比刚才濒死边缘的样子要精神了一点儿。可是嘴唇惨白,应该还是发冷。
叹气。“知道你很虚弱,不过你不能一直泡在水里,如果你大脑进水的话,跟你亲近的人都完了。”无视迪克埋怨的眼神,他把睡衣放在一边,站在浴池旁,“出来。”
“这感觉很迷幻。”迪克虚弱无力地嘀咕。杰森不知道他到底是指哪点,反正他听话地摇摇晃晃地从浴池中站了起来。“转身,我不想看到你那东西。”迪克又慢慢地转了过去。杰森尽量不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体上,但——他必须承认迪克的身材的确很棒。不像他的壮实,而是恰到好处的肌肉堆砌出令人惊讶的线条。这也是他近乎粗暴地把浴巾裹在了迪克身上并且象征意义地擦了几下的原因。
~*~
为了避免什么擦枪走火,他双手抱肩等在门口。希望迪基鸟还没虚弱到连睡衣都不能搞定。
五分钟后,迪克证明了自己还没有那么虚弱。他猛地扑上杰森的后背,把正在发呆的年轻者吓了一跳。咒骂了几句。
“老年人需要帮忙。”迪克闷闷地说,并且做好了随时被推开的准备。他搂住杰森脖子的手很烫,喷洒在脖子上的气息也热乎乎。杰森知道他这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表示着身体一定不舒服。对于赖在身上的迪克,杰森决定给与最大的宽容和善意。他从儿童时期就会照顾人了,眼前这位虽然病的很自作自受,但他也该负点责任。
“头很晕,哈?”
杰森刚一回头,对方再次毫无顾忌地给了他一个友好的病人拥抱,憔悴的脸放松成一个舒服的表情。他的手抖了一下,他不喜欢肢体接触,不喜欢——但是,这个拥抱令他意外地感到满足。
“嗯,还嗡嗡的响,”迪克迷迷糊糊,连词语的发音也有点黏糊不清。
“扛你过去?”
“对我好点,杰森。”
“搞到我要对你做什么一样,”翻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横抱,快步走到卧室。天,这床铺惨不忍睹没法看。他弯腰,松手。
没有想象中人体的坠落声——
这个人怎么还悬挂在他身上?
“喂,”黑着脸,“你现在不是挺精神的么?”
他企图掰开那个缠上自己脖子的手,动作缓慢,心不在焉,或许他心里不这么想。但脖子被悬挂那位的手掌勒得发疼,他不得不弯的更低,让对方的背部贴上床铺。然而对方恶意地一拉,他整个人差点直接扑倒在床上,并且突然意识到他们的距离——超过正常范围了。
“你是想趁机侵犯我,格雷森。”下意识地防备让他语气变冷。其实,那种暧昧不清的情感已经在发酵。“松手。”
迪克不满地哼了一声终于松手。靠,他的脖子快被勒断了。这个蓝鸟是真的泡水也泡进脑子了么。他直起腰。
“还以为已经跟你足够亲近啦,”迪克把被子拉过来盖上,好像还是发冷,整个人缩进被子,嘟囔,“看来我还得多做努力…”然后他的声音消失在温暖的被子里。
~*~
亲近?
一种震惊和怪异的喜悦涌到了喉咙,杰森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不,他只是——可笑的是,他自己竟然也以为他们都很亲近——了。该死的。这个词对他来说足够恐怖了,但更可怕的是,他的确站在这儿,做好了照顾这个人的准备。
鬼使神差地,他掀开被子,迫使对方看着他。迪克似乎有点儿迷茫,无论是他突然的动作,还是他脸上的怒气。但他分辨不清了——因为杰森把脸贴近他,咬字清晰地。
“你想说的亲近就是这个?”
仿佛被吸引的,杰森看着迪克向前靠近了一点。
眼睛,湖水般,清澈而明晃的蓝色。比老家伙的深蓝色多了明亮和舒心。他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眼里怎样,是狰狞的蓝绿色或者是某种地狱的火焰。他的眼神不再专心于那双眼睛。他充满怪异的情绪盯着高挺鼻子下面的。然后他又把视线兜转回上面。
眼前的蓝眼睛里突然有了亮光。脸又向前凑了一点。也许他也在期待,因为他完全没有逃离的意思。
“阿嚏——”
响亮的喷嚏。
好在对方在打喷嚏的瞬间改变了方向,及时避免了喷杰森一脸。
喷嚏是某种意义上的固化剂,因为两人的动作都僵住了。直到——
“所以你只是想对着我打喷嚏而已?”他摊手,站起身,迅速地把眼神移到厨房的方向,“我准备去用你简陋的厨房搞点高级料理出来。”
“不,我想…”迪克看起来心灰意冷。他小声反驳着,因为头晕又倒回床上。
“我知道你想干嘛,”瞥他一眼,“等你好了再说,我可不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传染。”
“你答应了!?”
“我还答应要狠揍你一顿。”
“哈哈哈”迪克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裹成一团,在他陷入梦境前他还大叫了一声,“这不可思议!”
~*~
几个小时后,当迪克昏昏沉沉从梦中醒来,他又觉得冷了。每个毛孔都像是渗进了寒气,这让他难受地睁开眼,想再次爬去浴室,在热水里待个天昏地暗。被病菌感染的感觉真不好,昏沉的,混沌的,似乎整个人被抛在了空间的夹缝中。他刚坐起身,打了个冷颤。
一个疲惫的男低音响起。“需要我睡你旁边给你取暖?”
哦,他想起来。杰森从昨天一直在照顾他。从他的方向看过去,杰森靠在衣橱旁。房间的厚窗帘被拉上,他整个人融进了那片阴影中。
这种好事,他使尽全力大笑,“好!”
对面的人皱眉。“你知道我是在开玩笑?”摊手,杰森没动,不过他看向迪克,“为什么你的破公寓里竟然没有类似空调的东西?甚至都不能开些暖气。”
“我基本上不在这儿,就算有也是浪费,”迪克换了个姿势躺着,“你睡觉了么,杰。”
“没有,你这里的地板为什么比汽车旅馆还要恶心?”
“我生病了!没办法整理!”迪克小声抱怨,“你可以躺过来,半张床借你。”
“你不会想趁机让我当你的人体取暖机吧?”
“不会,”迪克吸了吸鼻子,他好像又要打喷嚏了,“你并不愿意,所以不会强迫你。还有,一定要我确保没有在无意识地情况下爬去浴缸!”
~*~
没有等到回应,迪克迷迷糊糊地又要睡着了——床铺猛地一沉,杰森躺到了床上。他双手撑着后脑勺,仰面看着天花板。“你知道这是个不好的主意。”他动了动,“我也可能很快就睡着了,到时候就没人像菲佣一样照顾你了。”
“我不这么认为。”迪克把身子转向他,两个人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他安心地闭上眼睛。
~*~
杰森陶德确定自己睡了最多不过五分钟。因为五分钟后,他就被一个突然缠上的身体弄得猛地惊醒。刚才还睡在安全距离外的迪克正手脚并用纠缠在他身上,并且传递过来源源不断的热度。
“格雷森,”他僵硬地说,“放开我。”
“唔……”又更靠近的病人迪克。
“嘿!”他没有动,只是轻声喊他。这个人的体温高的吓人,让他担忧,但——
“……甜。”
“什么?”
嘴里嘟囔。“甜…甜圈…会员…卡过期了…会员日…天。”
……
好,他是蠢货。
期望能从这只迪基鸟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话是他太幼稚了。
还没多想,迪克靠的更近了,从侧面缠住了杰森的半个身体。他把头枕到杰森的手臂上,毛茸茸的头顶蹭着他的下巴,带着一股子诡异仿佛永恒持久的洗发素香气。嘴巴微张,有轻缓的呼吸声和细小的鼾声。他睡得很熟。从杰森的方向看来,年长者更像是缩进了他的怀里。这不仅是过度的拥抱饥渴症,这个动作对杰森来说,更多是信赖——以及无意识地接纳。
……
杰森深深叹了口气,但没再继续刚才的行为。
黑暗中,他不确定自己是否露出了一个笑容。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