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ydick】Say it again
：Jason不太喜欢一大早心跳加速。
普通人。Grayson一家和Catherine Todd曾是邻居。在Catherine消失之后，Mary Grayson担当起了Jason成年之前的监护人。现在Dick和Jason都成人多年了，他们的关系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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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Jason刚喝进了一口满是奶泡的卡布奇诺就这样凭空喷了出来。
这一口喷的非常不唯美，因为夹杂着卡布奇诺的奶泡，Jason身上的黑色卫衣上降落了星星点点的混杂着白色的棕褐色液体。但他似乎无暇顾及那些，他只是呆呆地，几秒后又像电影里的慢动作般太过缓慢地一帧一帧眼睛变得浑圆而震惊。
“wt…”他顾不得擦顺着嘴角留下来的咖啡和衣服上的污渍，就连空气中的细小灰尘都能汇聚成巨大的感叹号，“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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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 Grayson听完这段描述后哈哈大笑起来，眼角细小的皱纹却令她更加可爱。她虽然年近50不过看起来却30岁出头的样子。有时候这点也让Grayson先生们都非常困扰。
“所以Jason被你吓的半死？Dick？”
“你不能把这件事描述成一个恐怖片，老妈，”Dick不满地抱怨，“但总而言之，他接受了。”
John Grayson一如既往与儿子统一战线。“Mary，Dick做出了努力。”虽然这位老爸绞尽脑汁也无法形容Dick的这次勇敢作为。因为这次行为实在说不上美好，更提不上浪漫。
“老实说，John，我很失望你竟然夸奖Dick，但毫不偏袒的说，你的求婚比他的浪漫了100倍！”
听到这个评价，John不好意思地冲儿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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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Jason不知所措地站在哪里，就像某次他犯了大错被留校时惊慌到不知所措的样子。还有那次他抽烟被Mary抓到一脸后悔害怕的样子。Mary禁不住笑出声。
虽然Jason在15岁到18岁这段时间，她成为了Jason法律上的监护人，但是现在已经20多岁的Jason，在她面前依然像个孩子。有的时候，她还会怀念那段和Catherine Todd一起在公园里看着两个小男孩玩耍的样子，只不过那段时光对于Jason来说却未必是段美好的回忆。
“这种感觉怪怪的，Mary。”Jason说，他浓密的黑发和蓝绿色的眼睛都为他增添了不少魅力，不过这位高大的年轻人自己可没认识到这点。只有在Mary面前，他才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连John都这么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相反是Mary说的更轻松，“除非你讨厌当我的孩子。”
Jason被这句话说的脸发红。当初刚进入高中的时候，他曾经抽烟被Mary发现，那时候他以为这个曾经信任他给予他温暖的女士会离开他了，但与之相反的是，他们进行了一次真正的大人之间的对话，她给了他足够的尊重和爱。
盯着Jason窘迫的样子，Mary又露出微笑，“那是个糟糕的求婚，对吧，Jason？”
“糟糕透了，”Jason说，一说起Dick，他的语气好像就变了，“我喷了一墙壁的咖啡，衣服也都脏了。”
呃！他怎么能跟Mary抱怨这些事情呢？
不过……
“让他赔你一件衣服！一个浪漫的求婚不应该是这样的！”Mary大声说道。
……
在门外正准备推门的Dick听到这句马上转身离开，避免了一次强制赔偿的有失颜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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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那天，Jason Todd出生到现在都难有如此惊讶的样子。
包括在他15岁生日那天回家打开门，发现家中空空荡荡，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母亲都消失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惊讶到丢失形象。
在那之后，他被大惊小怪的Dick发现，被Mary温柔地抱住，被John邀请进家，甚至还短暂地成为了“一份子”。直到现在，他完成了学业，有了自己的店面，还不断地继续着技术上的追求。这些都离不开这家人的支持。
但严格地意义上说，刚搬到这里时，他不怎么喜欢Dick。因为这家伙怎么说都是从小住在蜜糖罐子里的孩子。每天跟爸妈亲吻说再见，每一个生日都隆重而盛大地度过。Jason从不抱怨Catherine不对他做这些。简单地说，Catherine没在他那个令人绝望地老爸被捕之后撒手离开就很不错了。
所以，有时候Dick的蓄意接近会让Jason非常反感。他早就把他们俩小时候还曾经一起勾肩搭背的样子给忘记了。他也不屑交Dick这样的朋友。
不过嘛，15岁之后的Jason所过的生活，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地背叛了15岁之前的小Ja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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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暴躁版本的Jason在他成年之后已经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了。偶尔出现的是急躁版本的Jason，无害甚至还有点小可爱。不过能让Jason有如此大反应的也只有Dick Grayson这位传奇人士了。
Dick敲了敲门，天还有点灰蒙蒙，风吹在脖子的皮肤上传递阵阵凉意。不过他还没等上3秒钟，端着一杯热咖啡的黑衣服青年就慵懒地打开了大门。
现在是，早上6点不到。而他也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让他等太久。
“早上好~”Dick哼着歌打招呼，走进去在吧台的老位置上坐下。黑衣服青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热乎乎的马克杯放在吧台上。他打开了放在吧台上的Beats Pill，充满节奏感的bad and boujee立刻配合Jason的动作响起。
走进了吧台里面，他从袋子里取出了两片厚吐司，用夹子放到平底锅上。
“你每天都精力充足。”
“谢谢夸奖，Jay，”Dick伸长手臂把对方的马克杯给捞了过来，“不过我感觉你这是在讽刺。”他满足地喝了一大口充满奶泡的热咖啡，舒服地发出一声叹息。
Jason把煮好的热巧克力倒进新杯子里，放在Dick面前。“不要喝我的。”他说，然后他收回了自己的马克杯。“Mary昨天来过了。”
Dick瞪大眼睛，“老妈来了这里？”
“她可能只是想来检查我干的怎样了，”Jason耸肩，虽然听起来像是抱怨但其实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地厌恶，甚至可以用温和来形容。
“我也很久没见她了，自从我搬出去住，她好像就忘记我这个儿子了。”Dick大笑道。
“你应该回去看看她，”这句话从Jason嘴里说出来还真奇妙，不过两年前他也算是‘儿子’行列中的一员呢。“让她看看你现在是一个什么落魄警官的样子。”
他指的是Dick经历了一个晚上追捕而变得脏兮兮的衣服。
“哼，”Dick用力放下喝掉一半的杯子，“这是一个优秀警官该有的疲惫又帅气的模样。”
……
滋啦滋啦——只有平底锅发出了刺耳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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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帮Dick做早餐，其实不算是Jason每天都干的事。
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Jason所开的面包店。说他是一家正宗面包店倒也不对，因为他算是半个咖啡店，半个甜品店。虽然这是一家不大的店，但是Jason作为一个合格的西点师，倒是让这家登上了好几次美食杂志。
往常Jason不会起那么早，不过每当Dick有夜勤工作时，结束工作后到Jason的店蹭饭似乎已经是多年来的默契了。
说蹭饭也不准确——正这么想着，一盘装满新鲜色拉和铺了一层芝士煎蛋的厚吐司早餐放在了Dick面前。而大厨师本人则随意地靠在离Dick距离不远的地方，盯着日历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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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Dick把手里的面包片放下，突然正色道。
“嗯？”Jason正看着日历计算着还有多久可以索性把店关上一段时间，给自己放一个小长假。“干吗？”他的注意力显然没放在Dick的话上，边回答着边准备喝一口咖啡。
“跟我结婚吧。”
……
如果这个场景必须要有个旁白的话，那就是：
把这句话放在13年前，青少年Jason绝对会冲上去暴打Dick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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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k的话音刚落，Jason就做出了戏剧性的反应，正如开头所描述的那样。
“噗——！”
Jason刚喝进了一口满是奶泡的卡布奇诺就这样凭空喷了出来。
这一口喷的非常不唯美，因为夹杂着卡布奇诺的奶泡，Jason身上的黑色卫衣上降落了星星点点的混杂着白色的棕褐色液体。但他似乎无暇顾及那些，他只是呆呆地，几秒后又像电影里的慢动作般太过缓慢地一帧一帧眼睛变得浑圆而震惊。
“wt…”他顾不得擦顺着嘴角留下来的咖啡和衣服上的污渍，就连空气中的细小灰尘都能汇聚成巨大的问号，“你、你……？！”
然后接下来空气似乎瞬间凝滞——
Beats Pill里前一首充满粗口的说唱正好结束，下一首歌曲开始。诡异而轻快的口哨声响起，《杀死比尔》中护眼的护士杀手边吹着口哨边走向刺杀目标的那一幕似乎也跃然眼前。
“你能先把那个关了么，Jay。”终于求婚者打破了尴尬。
这次Jason没说话，听话地切断了音箱与手机的蓝牙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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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好像有点似曾相识。差不多是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Jason也是惊讶到差不多把房间门给撞穿。Jason当时一下午待在Dick的房间里搞论文，正准备出去拿水，Dick，这位无论如何都能把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大人物，又一语惊人到直接让Jason没打开门就打算走出去——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人没关系，你们两个别把我的门撞坏啦！”
听到碰撞声的Mary还在下面担心地叫了一句。
多么温馨的一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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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啊，”Dick又塞了一口炒蛋进去，“既然老妈也同意我们了，”他仰起头思考，“我们差不多也在一起很多年了吧？”
Jason终于回了点神，他抽了几张纸巾，“4年。”准确地说，他们交往以来的时间。
“你觉得4年怎样，Jay？”Dick问道。不过他的注意力好像全部放在了挤弄番茄酱的瓶子上。
“我，”Jason的表情变得极其不自然，“我，我不太清楚。”他开始擦起桌子。
他的奇怪让Dick不得不从煎蛋和番茄酱的混合物中抬起头来。他若有所思地看着Jason心不在焉地擦着桌子。
“你在害羞吗？”
“靠、靠！”看吧，连脏话都是断断续续的。Jason愤怒地回嘴，“我没有！没人能像你把求婚的话说的像吃饭一样简单。”
“这句话的确像吃饭一样简单。”Dick露出牙齿笑。
Jason怒视他，然后过于动作过于粗鲁地把空掉的马克杯充满倒满，抓着杯子开始不安地走来走去。“我还以为你是浪漫主义……”
“我的确是，”Dick点头承认，“但你不是！”
Jason从不安地踱步中停了下来，他冲Dick晃了晃马克杯，“我的确不是。”但如果你仔细看，可以从Jason的脸上看到些许可疑的红色。
Dick盯着他看了一会儿，Jason突然开口：“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Dickie？”
“我知道，”Dick丝毫没被困扰，这次的求婚绝对不是心血来潮，但也算不上蓄谋已久。他的确想过更浪漫的方式求婚，或者来一次大作战之类的，但那种做好十足准备的计划却让他陷入迷茫，直到——这样的一个早晨，这句话就顺其自然地跑了出来。当然，他不想吓坏Jason。毕竟这个人的脾气有时候就像易碎的花瓶，要小心轻放。
“我已经做好准备啦。”配上一个闪亮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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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Dick是个麻烦。反正他不会跟这种人交朋友。
被妈妈抛弃的时候，Dick是朋友。无论是在他失魂落魄时给予他拥抱的Mary，还是会通宵排队陪他买橄榄球赛票子的John。当然了，Dick从那时候也开始打破他们之间的无形墙壁，担当起他生命中的重要角色。
现在以及未来，Dick一直会是家人。
只不过是…他从没想过这件事真的会发生。他不知道这对Dick意味着什么，只知道，Dick这句话对于他自己的意义。
唉，Jason在心里复杂地长叹一声：
他可能再也逃不出Dick的魔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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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Dick内心焦急表面冷静地等待Jason的回答时，这位被求婚者却凝固成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果然还是太突然了？被吓得中风了？Dick的心脏上仿佛有许多只小手在不安地骚动。
突然间，Jason深深地叹了口气。（因为这次又被Dick抢先了）
他走近Dick，毫不温柔地抱了个满怀，他粗声粗语地命令对方：
“现在，再重新说一次。”
这次，他一定会好好做出回答。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