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PDS
：英剧【in the flesh】的设定。借鉴了部分情节。
【剧中提出的丧尸化的新概念。第一次僵尸集体复生之后，人类发明了一种可注射的神经替林，控制僵尸的狂躁状态，帮助僵尸可以自身完成细胞增殖，可以控制住僵尸的狂躁状态控制，使得僵尸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进行思考，重返人类社会。】
：轻微damian/tim伴侣暗示
1.
呼。猛然回神。咨询室亮眼的白色让Dick Grayson顿时清醒。
Dick很确认刚才那阵痛苦是段明显的记忆闪回。一段段昏暗而迷惑的记忆不断切换着。他在这些破碎地片段中找回了认知和过去。这被称之为治疗。
“所以，”眼前年轻干练的Steven医生耐心地问。“我想知道你复生前的眼睛颜色。”
“蓝色。”干涩的回答。
“好的。”Steven医生打开手边的透明柜子。Dick可以清晰地从自己这边看见清一色的白色的冰冷纸盒。医生随意翻找着，手指一敲，拿出一整盒眼镜片。蓝色，无度数。他又从身边一大堆物品里拿出了一罐肤色色度的摩丝（遮瑕膏）。
Dick很明白这些用来做什么。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刚才闪回记忆中黑暗而模糊的吞食让他的内疚感充斥着全身。这叫做认知恢复——初次治疗时Steven医生这么解释道。
PDS，即Partially Deceased Syndrome（部分死亡症候群）。Dick Grayson作为在第一次复生中的一员，经历了三个月的治疗之后终于可以返回家园。墓地里躺了两个星期，进入狂暴状态两年，进入治疗所三个月，他的家人在等着他回去。
“你需要再自我介绍一遍，Richard。”
“作为部分死亡综合症患者，未治疗下的行为并非我的过错。”
刚复生为僵尸的那段时光不好过。漫无目的的游荡，袭击。这导致治疗后时常的闪回记忆会让他痛苦万分。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去见Damian,Tim以及…Jason。
“Richard，你是这里所有人恢复的最好的。你已经做好准备了。你的亲人正在门外等你。”
2.
“…呃。”
Dick开口，声音干燥，嘴角有一抹拘谨的微笑。不知道肉色的摩斯是否涂抹过多让他的皮肤看起来像是特意洗过太阳浴。或者是他僵硬的动作让Damian不知所措。
“Damian？”
听到他的呼唤，他的弟弟才猛地回过神来。Damian四肢僵硬地走过来，紧紧拥住Dick。
Dick能感受到那种温度。和在那堆尸体中为了生存而吞噬的黏糊糊内脏不同。这次，他能思索，他有记忆。他有认知。
这是Damian。在他离开前还没成年的弟弟。肩膀变宽了，人也长高了，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柠檬派的香甜。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也就是在他们盖上棺盖之前，已经过了两年。这两年间，这个世界爆发了第一次复生。复生将已死之人带回这个世界。政府接纳因复生而被迫成为僵尸的存在——他们鼓励被治愈的僵尸回到家人身边。
介于僵尸和人类之间的微妙存在。作为魂归之人的天赐礼物。
“你比我想象的……要正常一点？”Damian皱皱眉头，毫不顾忌上下打量他。那语气像他们昨天还在一起看了一部剧情俗套的喜剧片。
他的声线也变粗了。这让Dick咧开一个微笑。身边的Steven医生也微笑。“你的哥哥戴上了镜片和肉色莫斯。这让他与常人无异，这是融入社会的第一步。”
“所以Grayson变成了化妆达人。”Damian说道。Dick干笑着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得承认，多听些刺耳的话有利于刺激大脑皮层。
身为一个PDS患者，他需要这些。
3.
他们的房子依然在幽静的老地方。小时候闹腾的Damian最初很不满意这个地方。Dick惊喜地发现他离开后，这个房子还能完好无损地留在这里，真的谢天谢地。他们没有一把火泄愤地把这里烧了或者卖给某些隐居深山的…哦Dick忘了，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了。
“你的房间还是老样子。”Damian在他身后关上门，蹲下身解开鞋带。语气像是这房子的一家之主。理论上说，是的，在那张有法律效益的房产证下，在Dick死后，就归于Damian了。现在，Dick不确定自己是否算个半个合法公民。
“那真不错。”只是缺席了两年，他却像怀念了这里一辈子。“Tim呢？”
“他去买东西了，他恨不得扔给你一个世界上最好的欢迎派对，而且，我们都需要吃点东西。”直到Damian把车钥匙随便地扔在一个收纳盒里，Dick才意识到，从隔离区到住宅区，他都坐在Damian所驾驶的车子上。这个小男孩竟然拿到了驾驶证。
“嗯…”这问题几乎他的喉咙梗塞，“那Jason？”
Damian转头。在今天早上，他才打了一通电话告诉Jason Todd。并不是想隐瞒…但Jason过于漫长的沉默也让他重新思索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Todd不怎么回来，工作什么的，”翻翻白眼，“但他今天会回来。你走了以后，这里发生了很多。”
4.
Tim Drake拎着大包小包像老祖母一样从超市赶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有苹果苏打，还有麦片……”Tim Drake变瘦了。
他从大大的购物袋里把刚买来的生活必需品和一些Dick Grayson生前最爱的食物边介绍着边放进吧台处。在周末打折时冲进超市是错误的选择。可是，Dick在旁边看着他呢。两年前他在葬礼献上了一只白色的玫瑰后无声落泪。现在，他努力睁大眼睛来掩饰发潮的眼眶。
犹豫。“抱歉，Timmy，我不需要进食了。”
Tim动作停顿了一下。落寞在他眼睛里转纵即逝。他若无其事地精心挑选的麦片盒塞到高的橱柜里，“那归我喽。”
“我会陪你们吃的，呃，”Dick纠正自己，“看着你们吃。”
内疚感涌来。Dick拉开椅子，以前不曾变过的绝对王座。“而且我会一一确定你们所有心理状况！”得意的微笑让他涂抹着厚厚肉色摩丝的肌肤生动活跃起来，“我有太多东西要补了！真的错过太多了！”
“喔老天Drake！他根本没变！”Damian撇着嘴挖苦道。但依然拉开椅子坐在了这个曾经倍受争夺的黄金宝座——为了取得最佳位置的所有权，他把番茄酱直接挤在Jason身上。Dick忙着分开他们，Tim则是边吃边坐看好戏。
“你们。”Tim摇头。
察觉到了微妙的变化。
“关系好了不少？”Dick问，眼睛带着笑意。
换来Tim‘拜托’的眼神。“你的错觉。仅仅是因为这小子长高了。”
“对啊，”Dick也感叹，“Dami这几年，长得真高。”可能都要超过Jason啦。他想这么说——可是不知为何，他终究没说出口。
5.
不和谐的变调是在Damian拿到一份煎好的牛排不久之后。Tim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的那份弄好佐料，门被用力地撞开。这让Dick的喉咙变得干燥。他吞咽了一下。这没什么的。只是一次意外的见面而已。
没有谁能比Jason更敏锐地发现了僵直坐在那里的Dick的存在。但与之截然相反的反应，穿着一身明显属于某个联盟的军装的Jason从鼻腔里发出一阵冷哼。他看起来成熟不少。
那个防备的眼神比匕首还锋利。Dick敢说，现在他才是真正的‘僵尸脸’。脖子以上完全不敢移动，只有眼珠在拼命地看向门口。
Jason眯着眼打量他。然后他转向TIm和Damian。
“所以你们邀请我回来，就是跟这个东西吃饭？哦，他甚至还不能吃饭呢？”
“那个东西”几乎击中了Dick的心脏。
他的全身引发了一阵狂风暴雨的‘疼痛’反应。他发现自己很难再保持那个微笑。于是他松下脸颊。愣愣地盯着桌布。
可能他的脸部伪装太不自然了。或者Jason对僵尸过敏？还是Jason想开个玩笑？但无论怎样，这样的重逢——比起Damian、比起Tim。比起他所期望的，哪怕再普通的，都差多了…
“闭上你的嘴，Todd。”愤怒的阻止声从Damian的喉咙深处发出。
Tim迅速地移动到Jason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提醒，“Jason，你别。”
“嘿，”就像以前永远会劝架一样。同样的，Dick举起手，刚才的崩塌的微笑在一秒间完美再现。他快速地扫过眼前三个人：“别因为我吵架，孩子们。我‘吃’好了，你们好好享用美食。”
挂着那个尴尬而强迫的微笑，Dick快速地离开了餐厅。楼梯上传来他缓慢的脚步声。就像一声声悲伤的叹息。
Damian把头转回来。眼中的怒火被别的东西代替。
他冷静地切着牛排，Drake烧牛排的技术还少些火候。不过现在不是当厨艺评委的时机。刀子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一声：“所以你满意了？”
意味明显。
Tim的肩膀动了一下，伴随着微弱的叹息。他走过去拍了拍Damian的肩膀。这个动作让后者没再开口攻击，而是静静地用餐。
Jason神色复杂地向楼梯处瞥了一眼。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几乎都保持沉默。
6.
Dick坐在沙发上，Tim和Damian站在沙发后背处，两个人拿着银色质地的工具箱嘀嘀咕咕了半天。Dick看了看他们，手掌不自觉地抚向脖颈。这是第一次离开诊所的药物注射。如果说除了脸部用肉眼可以分辨的差异外，必须注射药物来维持理智是Dick觉得最麻烦的地方。
“为了照顾你，Drake去学了初级护理师，”Damian手指随意指着Tim的方向，“我们多了一个小护士。”
“Damian。”
Tim淡淡地责备了一句。他戴上薄薄的塑胶手套，皮肤和手套发出摩擦声。注射器是是手枪的样式。手持精密的仪器让Tim的脸显得冰冷遥远。注射器里已经装满名为神经替林的液体药物。
“Grayson，我要按住你了。”Damian的手抓上Dick的肩膀，“你必须要注射这个，呃，什么神经树林的鬼东西…。”
他口齿不清发音的样子几乎让Dick发笑，Tim无奈耸肩。
“神经替林人工刺激。因为我没办法自己产生细胞…。”眨眼，“就是这个帮我。”
Tim凉凉的掌心按住他的背部，Dick的头稍稍向前倾斜，“在脊椎第一节和第二节的正中位置，”他念念有词，好像在稳定自己的情绪，他把装着药的瓶子向上摆正。“按下扳机…”
呲的一声。药物顺着那个黑色的注射口快速地注射了进去。
药品的注射让Dick紧闭双眼抿着嘴唇承受着注射带来的身体不适，他的肩膀剧烈晃动了一下，在Damian的控制下很快平静下来。
“他看起来很痛。”Damian悄悄地凑到Tim耳边，“你的手法没问题吧？”
Tim刚想反驳——
“孩子们，我的确很痛！不只是看起来！”
7.
“你觉得他变了吗。”
Tim正要帮他关灯。逐渐变粗的Damian的声音透入耳膜。不知不觉中，他早已变成了与他们齐肩并进独当一面的人了。Dick的离开改变了他们很多。
他转过身，靠在墙头。眼神飘向Damian房间里贴满了票根的墙壁。后者躺在自己的床上，枕着手臂，视线落到地上。“你自己不是这样确信的么。”
“你没在回答我，Drake。”
“Dami，我不知道，”深深的叹息。“我只知道，他回来了，这点足以让我们狂喜了。而且你看，如果没有某位成熟的人打扰我们，这是一次很棒的晚餐。”
“除了Grayson在吃空气晚餐，”Damian补充道。两个人相视而笑。很快，他又补充，“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Todd的心情。”
Tim叹了口气。他也同样。他走到Damian的床边，这个即将成年的男孩也看向他。两个人在交换着一种无法用语言诉说的情感。
“父亲失踪的时候，还有你要……”
Tim打断他。“也许他们需要独处时间。这对他们都有好处。”
“所以——？”
8.
“Timbo！”刚进门，Jason高声叫道。该死的，今天轮到他去超市采购。即使有足够强壮的手臂，他依然买掉太多东西了。这不为什么。也不是说这个房子里突然多了某样东西他才如此地购买力疯狂…
而且，花掉他在反抗军里的珍贵的休息时间，他只想在那两个小鬼的餐盘里多加些超级辣酱惩罚他们。
无人应答。
那该死的小侦探到哪里去了？“Tim Drake!!”他以命令、威胁的语调。
该死的，那Damian肯定——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衣服布料摩擦声。他虽然觉得烦躁，但有人就好。“小鬼，快过来帮我——”
那个人走到他面前。是Dick。
Jason猛地收住声音。
Dick戴上了伪装镜片，涂了肤色摩丝。他看起来肤色健康，眼睛清澈。忽略因仓促涂抹而粗糙的遮瑕膏的边缘，过于苍白的嘴唇，一切就像是那个不曾改变的Dick Grayson。
“只有我在。”
Dick的视线飘了一会落在了Jason手上的袋子里。如果是以前，他可以一把抢过来或者是坐看对方好戏，而现在…
“哦，那帮忙拿一下。”表情有微妙的变化，Jason没多说什么。
Dick替他接过了大包的东西。挺沉的。不过他的胳膊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仅仅是从客观对这个购物袋的评价。
“他们人呢？”
“等我醒过来，就我一个人了。”
放下购物袋，Dick不安地抚摸着脖子。在脊椎地方的黑色输液孔让他难受。又为了消除什么顾虑，“你也知道，我暂时得在这里住着。”
“没人赶你出去。”Jason闷闷地回答。他把水果蔬菜都塞进了冰箱里。“我只是在想那两个小鬼滚哪里去了。”
“他们现在关系不错。”说到这个，Dick的心里的愧疚和不安被喜悦冲刷而过，“我看你们的关系都不错，这些年来我不在，感觉效果反而？”
Jason的动作停止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Dick尴尬地没有得到回应，眼睛的镜片昨天睡觉也没摘，让他的眼眶有些不适。如果脱落就糟了，那会变成狰狞的苍白，那不会是身为护卫队的Jason希望看到的僵尸的眼睛。Dick不安地交换了脚的位置，他需要离开这场谈话。
“这不是你离开的理由。”在把一袋切片面包用力塞进满满的冰箱后，冷不丁说了这一句的Jason把Dick吓了一跳。
Dick没选择离开。他不会想离开这栋房子的。如果意外不来，如果没有复生——
“你不能这样对你的——”Jason停住了，“对你的兄弟们。”
这个词语几乎让Dick难过。镜片似乎在吞噬他的眼球。身为PDS患者回来的这些日子，他不断被愧疚折磨着，不断被接纳折磨着。
“我做不到视而不见，”Dick颤抖地开口。在生前，他曾是一名尽职的年轻警官“那——”
闹钟突然响了。Jason拿出手机，关闭了闹钟。他没让这场谈话继续。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你该注射了。”
9.
看着银色工具箱被整齐地放在电视旁边，甚至还细心地留了纸条。Jason没感受到任何家人之爱。有的只是无比险恶的阴谋——这些小鬼快活去了，丢下他跟…
“前几天Tim教我怎么帮你注射了。”Jason拎出注射枪。按照指示装上了神经替林的液体。这枪挺酷的——但并不代表他想把玩它。甚至把里面像绿色尿液一样的鬼玩意儿注射到D…Dick身上。
早在Tim说要让他模拟练习时，他就应该警惕地发觉了。如今一切都晚了。
“你们可都是专业护理啦，不是么？”
Dick笑着，努力把后背贴近沙发，他将线衫向下拉，露出了过分苍白的脖颈和后背。Jason盯着他的后背，心脏莫名的加快了速度。他咳了咳。
“你之前天天都在打那玩意儿？”
“他能让我回到你们身边。”
“所以他是好东西。”
Dick脊椎处的深洞让Jason心里猛地一缩。那个黑色的洞口就像一个他射击过的无数个布满冷冰冰枪口的尸体。毫不知情地，他没通知就用力扳动了开关，Dick的身体在注射的瞬间激烈地颤抖起来。他猛地抬了一下肩膀后发出了痛苦的喘息声。（他们本应没有呼吸）
Jason几乎想伸手把他抱住来安稳他。但是Dick超高的控制力让他很块恢复了平静，他背对着Jason比了个大拇指。这让Jason刚伸出的手又放下了。
“你看起来很痛。”
即使涂了遮瑕膏，他的脸还是透着粗糙的化妆感。苍白的嘴唇显着病态。
“这无所谓，”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也许是找回了以前的感觉，他的眼神亮了起来，“还能回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Jason在自己心里也重复了一句。
“还记得你刚认识Bruce的时候，他正让我练习以前在马戏团的绝活吗？”
“当然。”
“那个非常痛苦，生疏的我好几次掉在软垫上，那几乎杀了我的老腰。”
“所以你现在没有痛觉之后也想去尝试？”
“不是，我只是说，这个也许和注射差不多的感受。我能感受到液体流入体内，在脊椎，那不是疼痛的感受，却…”他捏着自己下巴想了半天，“呃，好吧，想不出形容词。”
这却莫名的让Jason笑了。“我房间里有很多书，如果现在的康复期你闲着无聊，可以去那里翻一翻来增进语法和词汇。”
10.
射杀僵尸就像是一种解脱和压力的释放。在那场葬礼后，他的精神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差。第一次集体复生开始后，加入护卫队似乎理所应当。他射杀那些狂暴的僵尸，在一次次任务和巡逻中放空思想。
他说不清楚自己是否恨那些僵尸或者PDS患者。但是在这里，PDS是个被模糊的概念和故意被忽视的存在…这也意味着，无所谓僵尸或者PDS患者，人们支持射杀异于他们的存在…
Damian和Tim不会对他的工作评头论足却也难掩不满，现在他知道了。他们早就知道，Dick也是集体复生的一员…
而现在，Dick活生生的，呃，不知道这个词是否恰当。至少是，和他同处一室。
“你还放着我的照片呢。”Dick的笑声顺畅地发出。愧疚引发的拘谨和不适感已经逐渐消失。他悠闲地在Jason房间里逛着。第一次，他可不知道，Jason在他死后也在这个房子里有了自己的房间。他以前——可不太情愿搬进来。“可真——”
Jason似乎对他的玩笑不感兴趣。“你想让我，像悲情忧郁男猪脚一样烧掉所有的照片？”
“嘿，我的意思是，”Dick又因为一本古典小说晦涩的名字捧腹，“我只是高兴。”
他的眼神落到散落在地上的几本书上…。《如何彻底杀死僵尸》、《我们对PDS到底了解多少？》、《僵尸还是PDS患者》。
Jason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的下巴紧绷起来。
“防卫军的工作怎么样？”努力摆脱心里的别扭，Dick故作轻松，“我是说，你和同事们关系不错吧？”
11.
“Dick回来了吧？”Lori顶着一头棕色的卷发坐在他身边。他手里拿了一份超大号的牛肉汉堡。他不喜欢锻炼，可是快速的新陈代谢总是能让他保持较好的身材。Lori咬了一大口汉堡，等着Jason回答。
“你在说什么。”Jason把三明治的包装袋撕开，冷静地问。
“得了吧，”Lori瞪大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令人安心的巧克力色。他的年龄跟Jason差不多，相同的年龄和经历才使得他是唯一一个能走近Jason，并且Jason愿意与之交流的人。“他回来了不是嘛，恋人回来了，一定高兴吧？”
依然沉稳。“我不懂你在说什么，Lori。”在防卫队里提到PDS是禁忌，即使是Lori。
Lori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在装傻，好吧，我说不过你，”他又向Jason靠近了一点，低声地，像在分享着机密，“Annabelle也回来了。”
Annabelle是Lori的新婚妻子。在第二次复生前的某次袭击中，Annabelle和Dick Grayson一样失去了生命。
“什么？”Jason眨眼。
“我说，我的Annabelle回来了。”Lori的眼睛被喜悦充满。“在三个月前，他们跟我通话说我的妻子回来时，我简直无法相信。那时候，我觉得Dick也许有可能会回来。但你装的太好了，老兄，说真的。你得瞧瞧我那时候的傻样，像是得了幻想症。直到一个星期前，她真切地回来时，我才能从幻想的狂喜中缓过来。”他微笑，“我发现你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被Lori的诉说惊讶到，Jason问，“是什么？”
“你不再要求巡逻了，也不再——”他做了一个举枪的姿势，“也不再那么迅速果断地射杀僵尸了，当然喽，一切是我的猜测。”
三明治变得索然无味。隐瞒也不再有意义。“Lori，是的，”他露出一个苦笑，“除了他弟弟没告诉我他会回来。只是在接回来他的那天，临时通知我。”
得到确定后Lori又咬了一大口汉堡，可惜这次只咬到了吸满酱汁的面包片，“你要知道，我们这种工作的人。哈。”他也笑了，“你想过退出吗，Jason，我说认真的。”
沉默。Jason神色复杂的看向Lori。他当然——在最近，尤其是在因为那两个小鬼和Dick被同居之后，这个想法越来越多浮上心头。
“我想过，”Lori仰起头，“每当射杀那些处在狂暴期的僵尸，我都会想起Anna，也许是哪个好心人愿意活捉她让她接受治疗，才使得他回到我身边。可是，如果我射杀的那个，就是谁的家人呢？”
Jason点点头。“我也同样。”而且，他一开始，甚至不能正常地接受Dick的归来。一部分的他在欣喜一部分的他在发闷气。那种怒气也许还伤害到了Dick。
“所以你会退出吗？搭档？”
-tbc-
：原剧更有深度。这篇就姑且当作自己某种形式上的观后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