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ydick】PDS
：距离上次的…已经很久啦？
【in the flesh】设定。
1~10 |||快把它遗忘了。。。
11、
如果Dick的脸是本可以随意翻阅的书，那么Barbara已经可以把他倒背如流了。这个他的前女友-现好友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理应‘恐怖’的伪装脸已经10分钟了。Dick提醒道。
“呼…Babs，你还要怎样？”
Barbara抱歉地摊手。她的长卷发擦过Dick的脸颊带来阵阵淡淡的香气。“说真的Dick，你的伪装无懈可击。你真得看看James。他的伪装…简单粗暴。”对于弟弟过于不在乎的个性Barbara只想翻个白眼。不过他只要没把家里弄个翻天地覆就好。
“Babs。”Dick靠在沙发上看她，“我们见面你就打算聊这些？关于伪装？”
Barbar Gordon还在继续，她把碎发别在耳后，这个动作让她显得优雅温柔，“为什么不试着在家里卸掉伪装？我是指，Tim他们都能很好的接受你的本身才对。”
甚至在遇见Jason之前，Barbara Gordon就已经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了。他们是竞争对手却又被彼此吸引。直到Barbara出了车祸。他们的关系出现了转折。
而她自然是最了解Dick的。
Dick被卸下伪装这句话惊了一下。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尝到了一点药剂的味道，“他们还很小。”这可不是Dick化着万圣节的妆容去吓他们那种闹着玩儿的事。
“你该试着把他们看成大人了Dick，你离开了两年多，他们都长大了。”
“在我看来他们永远…”
“那Jason呢？”Barbara说，“你把他当成大人？然后呢？”
“Babs…”
“Dick，我并不是想责怪你。…但只是，你突然告诉我们去负责恐怖袭击的区域，然后你就永远离开了。这对我们任何人都不公平。”Barbara深吸了一口气，Dick能听出她声音的波动。她头仰在那儿，微闭着眼睛，“我很想你。他们都很想你。”
“我知道。”
他们之间沉默了一会。直到Barbara抬头，她的蓝色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Jason对待你复生这件事？”
那个东西…无情的声音像一把匕首留在Dick的心脏。
“还好，”他耸肩，表情轻松，“我还想过更糟的呢。”
12、
深吸一口气，他再次审视镜子里的脸。一切完美，伪装的手法比初期大有进步，他不再会因为过多的肉色摩斯而使肤色显得厚重和失真。他推开卫生间的门，穿过长廊的左手边那块区域是他曾经工作的地方。曾经捧着咖啡杯在电脑前赶着完成文案。又曾经在那块玻璃板前为零碎的证据苦思冥想——
“嘿，Richard，很高兴你能回来。”
搭档Phillip的声音打断了他。他们交换了一个拥抱。Phill一直是个热血青年，他总是能在情感上和Dick相互呼应。两个乐天派在一起每次任务都像一次冒险，他们曾经经常打趣彼此。Dick猜这家伙一定在他的葬礼上哭成了泪人。现在他的棕色眼睛里都晃着泪光呢。
他们从实习巡警一起走到了现在的位置。Phillip在Dick去世后换了两次搭档，直到听说Dick回来，Jim Gordon宣布他可以再次与Dick共事，他就像是个得到圣诞礼物的流浪孩子。
“Phill，你这样搞得像是我抢了你的女朋友。”Dick无奈地阻止了Phillip继续用那种小狗眼神看着他。后者吓得擦了眼泪。
在他们身边，细小的交谈声没有停止过。Dick没有因此而感到不自在。虽然PDS患者任职警察有过几个先例，但显然这个社会还在初步探索着，适应着，为新的人类做出体系的调整。他知道，一定是Babs在Jim Gordon那里说了什么，他惊讶于自己的复职如此之快。说真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
被关押在一边的简易牢房里的惯偷一眼就看出了Dick Grayson。在Dick殉职之前，他被Dick审讯过两三次。他很明显意识到了Dick的新身份。
“哈，这就是那个死僵尸警察？你们警局真的大胆啊！”他的手铐敲打在栏杆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们会把犯人直接啊呜一口吃吧？”他砸吧着嘴，牙齿用力地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音。
侮辱。窃窃私语声让这里的氛围变得压抑起来。乌云笼罩。
“如果你有什么不满的话，或者想和你口中的‘死僵尸’谈谈心，”Barbara Gordon冷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高跟鞋敲出尖锐声，“你的隔壁正好有一位友善的朋友。”
隔壁房里走来走去的被注射过镇定剂的狂暴期僵尸配合的吼叫了一声，重重地拍打了他和惯偷之间的隔板。惯偷吸了吸鼻子，不再说话了。
13、
Jason Todd晚上回来的时候，没意识到Dick还在等他。这几天他们都相安无事，两个人偶尔说说话，Jason会叫外卖，而Dick打开电视机陪他吃饭，更准确地，看他吃饭。两个人聊聊当天的事。杰森很自然地避开防卫军的话题。
今天，迪克穿着一身旧运动装，戴着兜帽，整个人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
“第一天怎么样？”杰森把枪和钥匙分别放下，认真确认了门锁。Dick跟他说了今天会复职。他替Dick高兴。但一部分，他又深深地恐惧那里会再次把Dick带走。可是…Dick现在不同了，他更强——
迪克回头看他。毫无修饰地。
他的瞳孔迅速地收缩，像是被电到，又像在瞬间被按了暂停键。而几乎又在瞬间，他把脸别了过去，转过身背对着Dick。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拨弄着钥匙，心脏却在重重地喘息着。
迪克的伪装已经卸掉了。苍白暗淡如死灰般的肤色，针孔般细小的黑色瞳孔锁定在他的身上。转头的那瞬间Dick好像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又好像根本没笑。因为Jason已经无暇顾及。他愣住了。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复生后的Dick。他感觉血液一股脑儿的冲上头顶，让他眼前一黑然后开始模糊不清。
“你把，”他结结巴巴地，“嗯，就，”
Dick脸上划过复杂的情绪。他重新把帽子带回去，其实他早就知道——这就是Barbara说让他卸掉伪装，他怎么可以？？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又怎么能让别人接受？？
他撑起一个笑容。“回来就好。”站起来，身体有点摇晃，“晚安，Jay。”
等他完全背过身，Jason突然意识到，他喊住Dick，“嘿你还没分享今天的那些事。”
脚步停住。“那没什么好分享的，”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的低落，“一个活死人有什么资格当警察呢，是这样对吗，Jason？”
他的问题让Jason整个人僵住了。像是有双手扼住了喉咙。有几秒他有些喘不上气。
“你只是PDS患者。”
Jason在心里说，你有认知，你的细胞在增长，你有我们的记忆。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到现在，还不能好好地接受Dick的归来。
Dick没转头，Jason意识到他可能是怕那张脸吓到他。那个苍白皮肤的人低声说道，“但你参加了反僵尸护卫队。”
是的…他怎么可能不在乎这些事？
“再说一遍，你是PDS患者。”
叹了一口气。Dick再次抬起脚步。“昨天我在药店门口目睹了一次护卫队的行刑，如果我不是视力有问题的话，他一定和我一样，是PDS。”
只留下杰森默默无言地站在原地。
14、
Jason随意地向购物车里丢入一些低脂奶酪。他的心情非常糟糕。走在他旁边的Tim一直没说话，只是跟着他，手里拿着手机，不停地发着短信。
“你不只是来察看我每天有没有忘记注射的吧。”
“不是，正好Damian也一起出来。”
“也只有你和Dick能把他搞出来。”
Tim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也不全是。”
后背被一个手枪形状的硬物抵住。“不许动。”Damian的声音传来。Tim扑哧笑出来，Jason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他转身。友好的Damian把手里那一大块德国黑麦面包举了举。“嘿，亲爱的Todd。”
Damian走在购物车的前面，他又长高了。Jason意识到，他不知道Dick是怎么适应这些变化的。他对于变化本身，总是需要时间去适应。他是指，Dick去世的这两年，Tim和Damian都飞速成长着。毕竟，他们几乎失去了所有。
“你们应该回来。”他低声说。这真的太丢脸了，他竟然会央求这两个小鬼。但那是他们一起的房子，而现在，他跟Dick的相处真的太尴尬了。
15、
早上起来头昏脑胀，Dick决定先下去注射神经替林。他放松整个脸部，努力不让嘴角太僵硬。这几天他跟Jason，两个人的相处太微妙了。还好他恢复了警察的职位，每天被案子充实着，不然他们的相处的时间越长，那种尴尬和不适就滋生的越旺，也会让他更痛苦。等他走下最后一阶楼梯，意外地发现TIm和Damian也在。
“早安，Grayson先生。”Tim向他鞠了一个极其绅士的躬，像是一个复古味道的早安。这让他的嘴角不禁上扬。
“早安，Grayson先生？”Damian抖了抖肩膀，以奇怪的语调重复了Tim的话，差点吐出嘴里的花生酱面包，“早上好，Grayson。”
“你的语气和我没差别！”
“我没有你那个虚伪至极的鞠躬。”
这像是个往常的早上。跟以前一样，不，甚至比以前更能感受到家庭的联结。吵闹让Dick心里漫延出久违的高兴。他一转头，Jason也安静地坐在桌前戴着耳机听音乐。他前几天失态了，以前的Dick Grayson从不这样。失态这个认知让Dick避开Jason投过来的眼神。
Jason不得不承认，小鬼们一在，Dick的脸色就好多了。不再是那种强撑的笑意，而是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他本来想张口说早安的嘴，最终还是闭上了。
Dick揉揉眼睛，昨天半夜被噩梦惊醒，现在还困意十足，但等等——舒服的眼球。太过舒适让他意识到——他忘记了涂抹上伪装。老天，他怎么会睡到如此糊涂？他一定吓到他们了。那天Jason震惊的表情在他脑子里放大，这让他慌张地从桌前推开椅子，甚至没注意到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有人抓住了他的手。“没关系的。”他说。“Dick，你就保持原来的样子就好。”
是Tim，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Dick的慌张和离开的原因。于是他在第一时间伸出了手。Damian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紧紧地抿着嘴唇，像在忍受什么。
“Tim，”他冲Tim露出一个笑容，甚至可以说的上调皮，“我可不想让Jason条件反射让手枪穿过我的脑袋。还有，”他轻松挣脱Tim，耸肩，“别忘了我还要上班啊。”
-tbc-
